俯首甘為孺子牛
赤烏,初生,紫霞金光,萬丈光芒;樂起,似是晨鐘,又似金號。阡陌往來,人丁稀少,十之八九皆是晨練老人,或中衫飄逸,或休閑利落,談笑間,皆是云卷云舒;偶爾二三學(xué)子,匆匆穿過,隨疾步如風(fēng),卻也難掩倦容,蹙眉中皆是提名時(shí)之榮耀。兩相比對,反倒成了一道迥異風(fēng)景。
馭車停妥,有人遠(yuǎn)遠(yuǎn)搭訕,抬頭,見,從金光中走來一人,有些刺目,看不真切,遂抬臂遮著眼簾看去,“金甲玄服,面腴赤褐,年于知非,談笑泰然”。抬臂遮目,原是超哥,與超哥相識不過短短數(shù)月,卻又似多年舊識。秉性契合,相談甚歡,也算忘年。
超哥,齊魯田姓,名曰:懷超。初見時(shí),不覺善聊,或因面相,或因不熟,常常點(diǎn)頭避之。
偶有一日,天降小雨,走留之間,哥擲一傘與吾,便覺哥是心思縝密之人。又聞,此哥因公忙碌,時(shí)常帶餐與同仁,暖男印象更加深之;
再見時(shí),則是因公而聚。方案論證中,超哥儼然一派精英模樣,思路清晰,方案詳實(shí),侃侃而談,頗有過秦之能。又見,始于現(xiàn)場,哥已沒有蘇秦謀定之模樣,頻頻指點(diǎn),奔忙如蟻,勤勞如蜂,規(guī)整有序,頗具戍邊之才。
或有好事者問之:聽聞絮喋多時(shí),多溢美之詞,不若簡言概之?
慎思,曰:若,一言概之,此君,日出而作,日落不息;奔波于現(xiàn)場,游走于處室;時(shí)而上下求教,時(shí)而左右力證;或是蹙眉緊縮,又或是了然頓悟,怎是一個(gè)“忙”字可解?
偶又有碰觸,吾嬉鬧曰:已到知非之年,雖無含飴弄孫之樂,也可享受恬淡,如此奔忙,意欲何為?
超哥戲言曰:已過天命之年,知曉是非之事;本是弭耳散人,偷得浮生數(shù)載;如今云鶴已去,自認(rèn)參透名利,唯一二之事常盼;豈知遲暮逢雨,雖無廉頗之志,卻也想成老當(dāng)益壯之事;今有相知,有何懼再為孺子之牛載!
月初升,暮鼓隱隱,四城孺慕皆情濃,燈火炊煙燕歸巢。與此處,卻依然,傾輝冷寒?dāng)y暮色,孤影依舊伴君顏。